我突然发现自己有许多恶毒话语憋在心中。就宣泄出来吧,该感恩的择日再写。
如果说过去一年,有什么态度值得写下,应该是「怀疑」二字。
忙碌于城市,所谓赤裸裸的衣食之争中,怀疑如此生存的必要性;希冀爱情,浪漫瓦解,怀疑自我需要的到底是什么。一切发生得难以置信,头颈埋于泥土之下,世界并不会因此而重生。不如剖析、宣泄一番,向前之事随后再继续吧。
在城市还是乡村生活?
九连真人近期接受采访,说在大城市打拼不下去的年轻人就回家工作吧。我也有过更偏激的想法,不如回家种田?一句「这辈子是不可能打工的」成为时下警句的周立齐出狱,选择的也是种田。
在乡间习惯和土壤作伴的人难以习惯为水泥所覆盖的城市,我时常想在路边捡拾一粒石子,随意抛出去想来也是件悠闲而惬意的事。但干干净净的城市中好像连石子也无。而自然世界并没有太多秩序,山林是个很乱的地方,随时可能有蛇出没,需打草而行。
乡村赋予我的,是在一二线城市为各类命题痴迷时后退一步的冷静。内卷?消费主义?甚至说以追求自由、平等种种概念来维护个人行为,都虚妄无比。在那个加起来不过 200 余人的村庄里,我听不见这样的言语。好好活着,当个老板,发家致富才是爸妈对我最大的期待。连姓名中的「企」字,爸妈也总说是「企业」的企。
哪里是我的祖国?
十月初至北京,趁假期前往天安门,到达后却情不禁脏话漫天:
「艹,这他妈就是我的祖国?」
那座城楼无论如何在心中都存留了二十余年,它承载了我对中国,对这片土地的情绪。恶毒很少,相反眷恋更多些。我不知道当时身边欢呼雀跃,喊我帮忙拍照的济济人群是否会和我有着相同的困惑:我们的国家到底在哪?红墙黄瓦能代表哪些区域呢?又或者,哪儿也代表不了吧。
天色渐晚,我很消极地回到了住宿房间。
我需要亲密关系吗?
这一问题困扰我多年,常常为女孩心动,但后续始终是一个人的生活。当然,这不意味着决定权在我,相反常是些冷眼,下场糟糕。
我不会主动去喜欢谁,往往是被以下说辞打动,但现在我感到恶心。
你是我最好的朋友。
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我聊。
和你聊天很开心。
请不要靠近我,我不是谁的朋友。更不是谁最好的朋友,在说出类似话语前请考虑清楚承诺的负重。也不必在后续谈什么义务或者坦诚之类。我没说出口的事情,我都不会去做。我们萍水相逢,我如何思考、转变,与他人并无关系。我在自身道德上投入不小的关注,请不要指指点点。
我的矛盾所在是憧憬爱情,但又喜欢独处。这是需要进一步以实践转变的性格,但会向什么方向转变呢?我自己也不确定了。
Spark ?
元旦将近时院线上映了电影《心灵奇旅》,其中生命中美好细节被叫做 Spark。而厌烦电影絮絮叨叨陈词滥调预期的我,也的确少有 Spark。
12 月立下了一份遗愿清单,起名为「假如明天会死掉」。
但没有特别想去做的,我什么也列不出来。
是我的生活太过枯燥无聊吗?专注在自己的世界里,与他人都没了联系。近日搬家,对比室友大大小小堆满客厅的行李,我的行李退居在客厅一角落,显得很安静。我感慨一句:「原来自己的行李这么少啊」。室友回复说:「知道吗,你平时的状态我总以为你随时会走。」
随时都会出走的人?滑稽的是我并不爱走动。虽兴之所致,会出门摄影、散步,但以「宅」来形容我是准确的。我没有对居所产生归属感,也对外景毫无期待。也许真的是活在虚无中吧。
这也很滑稽:我常常劝人关注当下生活,但偏偏自己高居阁楼正中。
躲进小楼成一统,春夏秋冬也不再流转。